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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熹女婿黄榦智造安庆城 后人尊其“安庆之父”
2020-09-0812:22:31来源:福州晚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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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榦(资料图)

  黄榦(1152—1221年),字直卿,号勉斋,长乐青山人。少师从朱熹,后成为其女婿,并被朱熹视为道统继承人。历知新淦县、汉阳军、安庆府等,多有善政,以大理丞转承议郎终仕。卒谥文肃,赠朝奉郎。尝讲学白鹿洞书院,生徒广众。提举湖南学政时,奏请朝廷,以公帑易茶陵田350亩为石鼓书院学田,给养诸生。他一生著述颇丰,可考的专著有《五经讲义》《四书纪闻》《诲鉴衙》《朱子行状》等。明万历中(1587—1598年),与李宽、韩愈、李士真、周敦颐、朱熹、张栻同祀石鼓书院七贤祠,世称“石鼓七贤”。

  候师三月

  安庆建城800年,安庆绝不是一座简单的城,安徽之名就是因为安庆和徽州而来。中国城池无数,但修筑城池过程能记入二十四史的,不多。安庆,就是其中之一。但安庆筑城过程载入史册,并非因为城,而是因为人,这个人,就是时任安庆知府的黄榦。

  黄榦既是朱熹理学第一传人,也是朱熹最疼爱的女婿,这缘于他励志勤学的品质。

  宋淳熙二年(1175年)冬,在崇安(今武夷山)五夫村大雪中,23岁的黄榦已经在这里的客栈盘桓数日了。他要等待的人就是当时已名闻遐迩的大儒朱熹,可这位先生神龙见首不见尾,始终不见踪影。

  为了等待朱熹,住在客栈的黄榦,晚上睡觉连衣服都不敢脱,就等随时被朱熹召见。这样的日子一等就是三个月,到了第二年春天,春暖花开了,朱熹才施施然归来。

  志向远大的黄榦十分珍惜在朱熹门下求学的机会,抓住一切机会读书和做学问。《宋史·黄榦传》记载:“榦自见熹,夜不设榻不解带,少倦则微坐,一倚或至达曙。”朱熹对这位高徒甚为器重,他在写给刘公度的信中说:“直卿志坚思苦,与之处甚有益。”

  许多人认为黄榦“候师三月”的故事,比起“程门立雪”来,可谓有过之而无不及,有联赞道:“伊川府前立雪一尺,世皆尊程氏高弟称游杨载道南矣;紫阳户外候师三月,吾独赞朱子门人号颜曾续统北焉。”

  “安庆之父”

  朱熹对黄榦寄予厚爱,将自己最怜爱的四女朱兑嫁给黄榦为妻。自然,黄榦也没有辜负老师的一片心意,他以毕生的努力,以“朱氏门人”,入选二十五史之一的《宋史》。其中的亮点,就是修筑安庆新城。

  南宋嘉定十年(1217年),黄榦知安庆。金人在安徽北部的光州一带连连起事,安庆军的首府在潜山,距光州不远,而且又无屏障,极易被攻陷。迁城之事,迫在眉睫。

  新筑城池需要奏报朝廷批准。此时南宋京城在临安(今杭州)。黄榦连夜写好奏折,派人马不停蹄送往临安。但此时,金人南侵消息不断传来,且离安庆(今潜山县梅城镇)越来越近。如按常规等待准奏,将生灵涂炭。于是,黄榦当机立断,不等朝廷批复,便着手建城。先斩后奏与丢失城池,孰轻孰重,他做出了明智的抉择。

  当年四月,黄榦由潜山顺皖河而下,在桐城境盛唐湾宜城渡下了船。由宜城渡拾级上来,立于盛唐山顶,回首远眺长江,帆影点点,水天一色。从地理形势看,此处是大龙山伸向长江的余脉,南临长江,东西环水。旱有取处,涝有退地。战可攻,防可守。黄榦微微一笑,想起900年前东晋郭璞“此地宜城”的吉语。

  主意已定,马上就干。安庆城正式动工修筑,时间是1217年5月中旬。做官如做学问,筑城也如做学问,黄榦将工程分为12料(段),“先自筑一料,计其工费若干,然后委官吏、寓公、士人分料主之。”他亲自修筑一段,计算好工程量、费用和时间进度,余下的工程由其他人如法炮制,若有欺瞒、偷减、拖延之举,也就逃不过他的眼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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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勉斋特祠

  黄榦筑城用工也十分科学,虽说总共动用了2万名兵民,但真正上工地的,只有5000人左右,每三个月轮一次岗。炎热的夏季,黄榦也不要求强干,每天安排午休一小时,每月则安排休息6天,虽轮休但不空岗,类似工厂三班倒制。即便秋凉,这种福利还保留有一半。

  这期间,最苦最累的当然还是知府黄榦本人:安庆府的大事小事,他必须管;有人到衙门敲鼓打官司,他必须受理;迎来送往,该他出面的还要出面;夏秋两季,病害易发,还要与僚佐讨论防治之策;筑城过程中出现问题怎么解决,更少不了他。最关键的,再忙再累,也不能松懈教育,所以,晚间稍有空闲,还要去书院讲论经史。

  就这样,前前后后大干了8个月,到1218年春节的时候,安庆新城基本建有大致轮廓:南至宜城渡,北至柏子桥,西到万松山,东到石家塘,整个城池呈四方之形。地方史籍称之为“九里十三步”。

  史书上这样写道:建成之日,恰逢上元日张灯,士民扶老携幼,往来不断。有一上百岁的老婆婆,由两个儿子抬着,许多孙子跟随着,到府衙致谢。老婆婆握着黄榦的手说:“老妇之来致谢,是为了一郡的生灵百姓来感谢知府的。”

  必须敬佩知府黄榦的远大目光,由他规划出的安庆城池版图,整整延续了700余年,到1920年末,才有小范围改变。因此,黄榦又有“安庆之父”一说。

  铭记知府

  安庆城建成后两年,金兵破周边的黄州沙窝诸关,淮东、西皆震,而唯独安庆安然无恙。继而夏季江水泛滥,洪涝一个多月,安庆城仍屹然无虞。

  黄榦选择安庆造城,他的智慧和实干开创了这个城市的历史,使之有了“万里长江此封喉,吴楚分疆第一州”之美誉及“八省通津”的美称,后来还一度成为安徽的首府。

  如今,这个黄梅戏之乡,以一出常演不衰的经典黄梅戏《知府黄榦》,来永恒怀念这个爱民尽职的地方官。

  “问渠哪得清如许,为有源头活水来。”理学之树常青,历史给予黄榦——朱子理学第一传人的褒奖,他是当之无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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