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黄荣春 

坚牢塔俗称乌塔，在福州乌石山东麓。唐贞元十五年（799），德宗李适诞节，观察使柳冕以石造塔，赐名“贞元无垢净光”塔，庾承宣撰《敇贞元无垢净光塔铭》；乾符六年（879）毁。五代后晋天福六年即闽永隆三年（941），闽王王延曦在故址重建，更名“崇妙保圣坚牢塔”。明永乐、宣德、景泰、成化间屡修葺。道光十八年（1838）雷震，塔石下墜。光绪九年（1883），震处又复圮，塔石零落。

祟妙保圣坚牢塔（乌塔）

塔为石构、楼阁式，七层八角，高约35米。每层设门（一层设一门，二至六层各置二门，七层设一门），塔身每层外设回廊，回廊周置护栏；塔檐层层叠涩出挑，上饰瓦垅、瓦当、滴水，每个翘角上端各镇一尊石质坐像。

塔身每层嵌有石碑，碑文记载建造年号及捐资姓名等事项。

一层的塔身七面外壁，每壁各设一个佛龛，龛内嵌一尊南无金轮王佛雕像，佛像边题刻：

大闽皇曦为自身家室小男、爱女、内外眷、属臣、八五州管界人民、士庶乞祥安。

二层塔身的六面外壁，每壁各设一个佛龛，龛内供一尊南无当来下生弥勒尊佛，佛像边题刻：

女弟子大闽国后李氏十九娘为自身伏愿：安处六宫，高扬四教，上寿克齐于厚载，阴功永福于长年。

三层塔身的六面外壁，每壁各置一个佛龛，龛内供奉南无无量寿佛，佛像边题刻：

弟子闽王王延□并室中越国夫人余氏十三娘，各为自身伏愿：显甲观之储，休保宜家之懿范，椿松比寿，兰蕙齐芳。刻文的“王延□”，疑为“王延曦”。

四层塔身的五面外壁，每壁各设一个佛龛，龛内各供一尊南无多宝佛，佛像题刻：女弟子福清公主王氏二十六娘、驸马守司徒同中书门下平章事陈文质伏願：天宫降福，仙掖迎祥，蕣华永茂于容仪，桞絮恒资于赋咏。

塔身面东的外壁嵌一块高171厘米、宽93厘米的碑刻，正文楷书，字径31—38厘米。碑文：崇妙保圣坚牢塔。

塔名右边小楷题刻：

永隆三年岁在辛丑十一月八日建，监临扈圣指挥使、仪仗使、检校司空、开国男、食邑三百户臣刘怀进，勾当捧圣军将、检校右散骑常侍兼御史大夫臣郑端、吴逢泰，布置造塔控鹤官兼可侍御史臣邱超，长乐府令史臣黄裔。

塔名左边小楷题刻：

功德主睿明文广武圣、光德隆道大孝皇帝王曦为自身及皇后、宫□眷属、文武臣寮、六军兆庶，发心敬造。

五层南无药师琉璃光佛雕像 

碑刻部分文字已风化难于辨识，缺文从郭柏苍《乌石山志·石刻》查补。

五层塔身的五面外壁，每壁各设一个佛龛，每龛内各雕一尊南无药师琉璃光佛。佛像边题刻：

女弟子顺昌公主王氏二十七娘、建安公主王二十八娘、同安公主王氏二十九娘，各为自身伏愿：月娥偕美，星婺同休，雅彰麟趾之风，显播凤台之誉。

郭柏苍《乌石山志·石刻》记载南无药师琉璃光佛像左边题刻：

弟子节度副使王继潜、宫苑副使王继源伏愿：望殿永颜，游雷蕴誉，注福涯于四海，显禄位于万邦。

塔身面南外壁嵌一块林同颖撰文、僧元逸丹书的《崇妙保圣坚牢塔记》碑，碑文有“永隆三年岁次辛丑冬十一月……凡一十六门、七十二角，并随层隐出诸佛形像共六十二……孝皇帝王曦”等字。

六层塔身的六面外壁各设一个佛龛，龛内各雕一尊南无龙自在王佛，佛像边题刻：

女弟子贤妃尚氏十五娘为自身伏愿：笁□诸圣长开植福之门，蓬岛群仙每降延龄之籙。

七层塔身的七面外壁各设一个佛龛，龛内各雕一尊南无释迦牟尼佛，塔身面南外壁佛像下侧题刻：

戴君匡国燮理功臣、特进、守太傅兼门下侍郎、同中书门下平章事、上柱国、莱国公、食邑二千户李真，妻赵国夫人陈氏；推忠竭节匡济功臣、西面经略使、特进、检校太尉兼侍中同中书门下平章事、持节泉州诸军事行泉州刺史、上柱国、下邳郡开国公、食邑一千五百户余廷英，妻闽兴长公主王氏；输忠竭节效顺匡济功臣、左军使、骠骑大将军、检校太尉兼御史大夫、上柱国、韩国公、食邑二千户张爯荣，妻太原郡君王氏；输忠竭节效顺匡济功臣、右军使、匡国大将军、特进、检校太尉兼御史大夫、上柱国、蔡国公；食邑二千户程宏纬，妻太原郡君王氏；定乱威勇效列忠节功臣、左龙虎统军兼庄宅使、判榷盐事、特进、检校太尉兼御史大夫、上柱国、滕国公；食邑二千户黄绍颇，妻梁国柔德夫人张氏；推诚叶力保定竭节翊佐功臣、右龙虎统军、东上阁门使、控鹤都指挥使、守左骠骑大将军、特进、检校太尉、上柱国、兖国公；食邑二千户连重遇，妻宋国□□夫人朱氏；推诚叶力保定竭节翊佐功臣、左龙武统军、威烈效节都指挥使、守左骁骑上将军、特进、检校太尉、上柱国、邓国公；食邑二千户朱文进，妻楚国贞范夫人王氏；输忠竭节效顺匡济功臣、左神武统军、监左金吾使、特进、检校太尉兼御史大夫、上柱国、徐国公；食邑二千户尚保殷，妻邹国夫人孙氏；忠勇扬威竭节功臣、左龙武统军、右金吾使、特进、检校太尉兼御史大夫、上柱国、虞国公；食邑二千户许宏钦，妻平阳县君贾氏；忠勇扬威竭节功臣、右神武统军、监左扈从都光禄大夫、检校太傅兼御史大夫、上柱国、开国侯、食邑二千户林守谅，妻武昌县君殷氏；威烈效节内扈驾小牌都指挥使、金紫光禄大夫、检校太保、守左千牛卫、上将军兼御史大夫、上柱国、开国男、食邑五百户刘怀遂，妻太原郡君王氏；西上閤门使、军器使、金紫光禄大夫、检校司徒、守右千牛卫、上将军兼御史大夫、上柱国、荣阳县开国子、食邑五百户郑怀通，妻陈留郡君□氏；内外弓箭指挥使、内承旨都行首右钤辖事、金紫光禄大夫、检校司徒、守左千牛卫上将军、济南县开国子、食邑五百户林宏通，妻弘农郡君杨氏；御辇使兼左钤辖事、金紫光禄大夫、检校司空、守左千牛卫、上将军兼御史大夫、上柱国、太原县开国子、食邑五百户王思俊，妻弘农郡君杨氏；明威殿使、金紫光禄大夫、检校司空、守左骁卫大将军兼御史大夫、上柱国、上党县开国男、食邑五百户连怀义，妻吴郡县君朱氏；进宫使、金紫光禄大夫、检校司空、守左骁卫大将军兼御史大夫、上柱国、上党县开国男、食邑五百户连怀俊，妻济南县君林氏。

郭柏苍《乌石山志·石刻》记载南无释迦牟尼佛边还有小楷题刻：

右各为自身家室等伏愿：千灵万圣，降难尽之休祥；八节四时，纳无疆福寿；家室康泰，男女安和，长承圣主之恩，永保朝廷之庆。甲辰岁正月十五日记。

崇妙保圣坚牢塔和报恩定光多宝塔是古代福州标志性建筑。唐庾承宣有《敇贞元无垢净光塔铭》，五代林同颖有《无垢净光寺塔记》，明林恕、曹学佺、洪士英有诗。该塔于1961年被福建省人民委员会公布为第一批省级文物保护单位，2001年6月被国务院公布为全国重点文物保护单位。

注：碑刻部分文字已风化难于辨识，刻文抄录郭柏苍《乌石山志·石刻》、陈衍《福建通志·金石志》，两书记载的石刻文字个别有差别，如《乌石山》的“林宏直”“王思后”“连怀后”，《福建通志》作“林宏通”“王思俊”“连怀俊”。

 （来源：《福州史志》2020年第3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