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6年11月至1997年1月,福建省博物馆林公务为队长的考古队对昙石山文化遗址进行第八次考古发掘。这次发掘首先对遗址进行全面测绘,力求将前7次发掘的方位能够纳入到发掘总平面图中,以达到昙石山文化遗址历次发掘资料的完整性和系统性。前7次发掘多位于遗址西南部,第八次发掘便选择在遗址的东北部,开探方30个,发掘总面积811.5平方米,发现墓葬42座、壕沟2条,并确定第七次发掘的5座陶窑的位置。第八次考古发掘结束后,欧潭生接手昙石山文化遗址博物馆的筹建工作,在第131号墓底下发现1座古墓;在殉狗坑西侧又发现1件大陶罐和3件原始瓷器,确定为西周大墓内的祭祀台;在祭祀台西南侧小山坡上发现4具奴隶殉葬以及东侧两具女奴殉葬和玉玦2件,并找到西周大墓墓边,认定西周大墓主墓在修甘白公路时被破坏。
一、遗址现状
昙石山是一座相对孤立的小山丘,山体呈长条形,东北——西南走向,东北宽阔而西南狭窄。海拔25—30米,相对于闽江水面的高程为8—13米。地势呈东北向西南倾斜。遗址处在山顶及南部坡地之上,现存东西长约350米,南北宽约70米,总面积2万多平方米。昙石山之南为闽江,西南为闽江小支流甘蔗小溪,周边是冲积地。昙石山之北的甘蔗镇及紧邻昙石山南段的昙石村,就处在这片冲积地上。这里曾经是闽江洪水泛滥的区域。前7次发掘的主要区段(西南段)已夷为平地,昙石山文化遗址博物馆就建在这块平地之上。到第八次发掘时,昙石山文化遗址的周边已是民房林立,遗址东北部多为民房覆盖,几无空地。西、北、南三面可见的便是取土后残留的陡峭断壁。所剩无几的山顶空地,也只是错落在果林之中。地面种植蔬莱、蕃薯等农作物,有不少地块也被挖作腌菜池和粪坑。在第八次发掘的区域内,也只有局部地段的地层堆积保存较好,多数地段的地层堆积均残缺不全。尤其是坡顶部分,文化堆积断断续续,难以成片。部分灰坑及墓葬等遗存大多直接处在耕土层下。这些文化遗存的上部也已遭到不同程度的破坏。
二、地层堆积
得以保存的文化堆积,其厚薄与山势走向基本一致,即坡顶处较薄而斜坡处较厚。以探方0803、0804东剖面结合探方1507、1607北剖面为例:
第一层现代耕土层,厚0.15—0.25米。
第二层据土质、土色及分布地段的不同,尚可分为若干小层:
2A层灰色杂土层,质疏松。深0.15—1.5米,厚1.3米。含零星细碎之蛤蜊壳及现代砖块、钢筋、玻璃瓶、塑料布等,亦见有少量石器和陶器残片。本层分布较普遍。
2B层灰褐色土层,质亦松软。深0.25—0.5米,厚0.35米。亦含少量细碎蛤蜊壳及明清时期的青花瓷片,也见有少量的黑衣陶及砂质、泥质软陶片。本层多见于本次发掘区域的南部斜坡局部地段。
2C层浅灰褐杂土层,土质较硬。深0.45—1.25米,厚0.35米。包含物中见有青瓷、白瓷及黑釉瓷片,也发现零星陶片及石镞等残石器,局部地块尚有宋元时期的瓦砾堆积。本层主要见于发掘区域南部斜坡地段的中部。
2D层黄褐色杂土层,质地致密坚硬。深1.1—1.95米、厚0—0.2米。局部含黑灰土和破碎哈蜊壳堆积,出土物中多见印纹硬陶,还有黑衣陶、泥质陶片等。本层亦主要见于发掘区域的东北局部地段。
第三层黑褐色土层,土质细黏而坚硬。深0.37—0.7米、厚0.25—0.45米。本层局部含有蛤蜊壳,出土物陶片以红赭色、黑赭色的施衣陶为主,次为夹砂和泥质软陶。本层主要分布于发掘区域的南段。
第四层黄褐色土层,土质较硬。深0.7—1.05米、厚0.15—0.75米。含有粗砂粒、红烧土,局部地段为较单纯的蛤蜊壳堆积。本层出土遗物最为丰富,以夹砂灰陶和泥质灰陶为主,还发现有锛、镞等石器和少量骨器、贝器及兽骨、鱼骨等。本层分布较普遍,在发掘区域内未被破坏的地段多见有此层堆积。
第五层红褐色土层,杂质较少,土质黏而坚硬。深0.8—1.5米、厚0.15—0.3米。本层出土遗物极为零星,但多见红色夹砂和泥质陶片。本层分布不普遍,主要见于发掘区域的南段。
本层下为浅黄色或深红色的生土。
根据上述地层堆积状况以及遗迹现象和出土物的特征,并参照以往历次对昙石山遗址地层堆积的划分情况,可将此次发掘该遗址的文化规程作如下归纳:第5层相当于以往发掘划分的下文化层,将其作一期文化遗存。第4层相当于以往发掘划分的中文化层,将其作为二期文化遗存。第3层相当于以往发掘划分的上文化层,本报告将其归作三期文化遗存(亦可称为上层下)。第2D、2E两个小层位,未见于以往的历次发掘资料及报道中,但该层位出土的部分遗物,在以往的发掘资料中,却将其归并于上文化层中,现将其单列,作四期文化遗存(亦可称为上层上)。第1层及第2A、2B、2C层,为历史时期唐宋以及近现代所形成的地层,但在这些地层中也发现一些属于上述早期文化遗存的遗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