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源生(1917—1941年)
2022-08-2511-06-06来源:福州市委党史方志室

作者:俞娟月

吴源生,原名韵思,又作问思,并用过大风、陈乞、达峰等名。1917年出生于福建省福清县玉塘村。父亲是前福建师范学院吴启瑶教授,早年留日,画艺高超。母亲何啸湖也是教育工作者。吴源生7岁时随父母到福州,进省立第四小学读书,毕业后,进省立福州第一中学。他秉性谦虚温顺,读书好学敏求,成绩优良,被编在汉、英、算成绩突出的32班。他还博览群书,涉猎不少文学作品。他先前曾精心研读左联文学作品,勾线画圈,重重叠叠,用蝇头小字写下杂记、感想。后又潜心攻读马克思、恩格斯、列宁等经典著作,圈圈点点,密密麻麻,划出要点,联系实际,每有领悟,常喜不自禁。1932年,他加入了白杨社,同时加入共青团。白杨社是当时党的外围组织,以文艺团体名义推动反蒋抗日工作。

从此后,吴源生激情满怀,精神焕发,成了党的宣传员,开始写诗作文,讴歌革命,并向进步报刊投稿。国民党反动派十分惧怕革命力量,不久,福州的党组织遭破坏,白杨社等抗日组织也被解散。1934年他返回福清,在小学任教,暂作转移,为迎接新的革命高潮聚集力量。他天天清晨练武术,常与邻居少年斗力。他深入群众,一有机会便向他们宣传抗日救国道理。

1935年他到福州一中高中部学习。这时他的好友孙克骥、王一平等组织的读书会(学习马列主义的左派青年组织)和另一类似组织大众社合并为福州青年大众社,成为闽中特委的外围组织。吴源生被孙克骥介绍入社。他们有共同的文学爱好,有共同的革命理想,彼此亲密无间。红军到达陕北后,又赴东征奔赴抗日前线。受此影响,吴源生、孙克骥2人豪情满怀,于1936年奔赴上海,参加了中国青年抗日义勇军。

这时,两广军阀因与蒋介石南京政府的矛盾越发尖锐化,便以“抗日教国”为口号,发动“六一”倒蒋运动,党遂派孙大光带领抗日义勇军到香港,然后由吴源生和另一青年代表义勇军入桂谈判,商洽这批青年入桂抗日活动问题。就在这时,吴源生加入了中国共产党。他以沉稳踏实的风度,蓬勃旺盛的精力,条分缕析、明白晓畅地阐明了党的政策和策略,在许多当时与他接触到的进步人士、青年军官、艺术院的学员中留下极好的印象,有力地推动了抗日工作。可是至8月间,蒋介石分化瓦解了两广军队,余汉谋被收买,倒蒋运动失败了。李宗仁等只好送吴源生等人出桂,临别饯行,敬重之情溢于言表。

1936年底,西安事变和平解决,吴源生他们又接受新的任务,各自回福建寻找闽北、闽东游击队。孙克骥到闽北,吴源生和林白(原来也是大众社的成员)到闽东找叶飞。1937年,闽中特委遭破坏后,吴源生奔赴香港,以党员身份参加港地党训班。在这儿,他认识了张云逸。同年10月底,中共中央派张云逸为代表来福州,与国民党福建省主席陈仪谈判,建立抗日民族统一战线。中共南方临时工作委员会派吴源生、孙克骥随行,并担任向导。到了福建,孙克骥转入闽东苏区;吴源生任新四军参谋长张云逸的秘书,在新四军驻榕办事处工作。

1938年春,闽北、闽东红军游击队改编为新四军第三支队,由新四军参谋长张云逸兼该支队的司令员,吴源生任司令部秘书。不久,吴源生调军部搞宣传工作,后来组织上又分配他去白区工作。离开军部后,吴源生自汉口出发,经武汉到麻城、经扶,转入河南潢川,最后到安徽的金家寨。

同年冬,吴源生到达安徽亳县,与驻涡阳的新四军第一支队司令员陈毅取得联系,随后被分配从事争取会道门的工作。当时争取的对象是皖豫一带农民抗暴斗争的组织,带有浓厚的宗教色彩。吴源生采取一系列有力措施,争取这些群众组织,使他们提高思想觉悟,主动组成向导队、侦察队、锄奸队,有的还积极参战,沉重打击敌人。

不久,吴源生又离开亳县到金寨县,在大别山区革命刊物《中原》月刊任编辑,旋又接任月刊主编。他曾在《中原》上连续发表多篇文章,综合介绍国内外形势,分析大别山区游击战斗情况,充分显示了他的政治敏感性和对问题的洞察力。稍后,主持抗日的安徽省主席廖磊死了,继任皖省主席的是顽固派李品仙,全省顽固势力猖獗。吴源生打入皖南反动政府举办的党政军干部训练班,担任少校指导员,巧妙地通过李品仙的多年旧部陈敢作掩护,继续进行革命活动,不断发表进步言论和文章。这期问,他也给福清的《原野》供稿,分别在1940、1941年发表,计有《反汉奸的汉奸儿子》《苏联会不会不顾中国友谊》《闽江口以北的行进》等3篇。他热情洋溢地赞场在北平牺牲的青年游击队员,他们中间有几个是大汉奸的儿子,但能深明大义,不为利诱,欣然献身革命;对苏联友谊的分析,则婉转地点出当时斯大林的外交政策,并着重阐明中国抗日对苏联的重要意义,从而论断苏联对中国革命会支持到底。

国民党赏识他的才干,阴谋拉拢利用他。李品仙在个别召见高级长官时,也召见吴源生,征求他对时局及各党派关系的看法。之后,皖省国民党省党部书记长卓衡之也召见他。不久,他被召任党政分会干事。10天后,情况突起变化,下午3时许,该会秘书长张岳灵派人送便条约他谈话。他自知情势严重,把手枪、行李交与同乡俞步骥。果然,当夜顽固派当局在逼迫吴源生无效后将其押往大别山洪家湾集中营。

洪家湾集中营位于金寨县史河北岸。在这黑暗的角落里,他被囚禁在一号囚房里。一间长不满1丈5尺、宽不到8尺的小房间,除了放置一个粪桶外,还关上十几个人。上漏下湿,阴冷恶臭,晚上只能侧身挤在霉烂杂草上睡。在魔窟里,顽固派分子动用一切来折磨他,什么竹筷夹指头、坐老虎凳、吊鸭儿浮水、灌辣椒汤、上电刑……无所不用其极。痛苦的折磨使他倍加坚强,没有眼泪更没有悲伤。他对同狱难友关怀鼓励,还教小难友学英语。他用自己的品德感染周围难友。黑牢里的囚粮定量本来就很少,加上层层克扣,供应更为不足,饥饿常是难挨的折磨。为了照顾几位年龄较大的难友,他常让别人先吃,自己最后吃点又冷又稀的剩饭。见到新来的难友无处安插,他自己缩向墙角腾出地方给他们。

一号囚房的难友中,吴源生最常被传讯,一去不久就传来电刑机的嗡嗡声响,大家都心痛欲裂,见他回到牢房面如死灰半晌无语,满室相顾黯然。

一个夜晚,几个特务把他带到审讯科,科长徐步佯作和悦状,劝他说:“你聪明年轻,离乡背井,父母挂念,还未结婚,来日方长,何必自甘受苦,不吐真言。我是过来人,今日不讲政治,仅以私人感情劝你郑重考虑,是醒悟起来或是执迷不悟,一切都在今晚决定。”他不为所动。奸滑的特务毫无所得,气急败坏,将他带到山边灌木丛旁,限令5分钟内交代。之后在他脑后发枪,致使他昏迷过去。醒来后,如做一场恶梦,耳聋达一整周。

洪家湾集中营施用种种惨绝人寰的酷刑,有些人投降变节,可吴源生每每在奄奄一息回到牢房,同狱的年轻人都相信他是一般的思想倾向问题,实在是无可供认的。到了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后,知道他真是共产党员时,他们非常惊讶,为他那顽强的精神、伟大的党性所折服。

蒋介石内部矛盾重重,党组织利用这机会通过在桂系军、政机构工作的进步人员,陆续营救黑牢里的同志,许多同志获释出狱。吴源生自知顽军咬住他不放,出狱绝不可能,就把《从生产组织科学化到生产技术现代化》手稿托出狱的难友带出,后来在《中原》月刊发表。1941年九、十月间,吴源生终被残杀,时年24岁

(来源:《福建英烈传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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