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山，如今是绿树丛荫，风光宜人，它吸引着游人休闲纳凉，观光览胜，好不自在。1911年11月9日，这里却是炮声隆隆，枪声阵阵，硝烟迷漫，辛亥革命光复福州战役在此打响。于山作为起义军（当时称民军）总攻阵地，首先向清军旗兵驻地开炮，号令起义。第一炮就命中将军署（今省立医院），随后接连开炮攻打旗兵聚居地旗下街。图1是于山战地真实写照：头戴大盖帽，腿扎绑带，腰系武装带，手持长枪者为起义军士兵在于山阵地的情景；圆帽、西装、皮鞋、手执无名杖、仿效孙中山装束的应是起义军战地指挥官。

图1 于山总攻阵地上，临战时的革命者 

图2 从于山上远眺被焚之仙塔街。近景中的革命军人手臂上扎有白布条

20世纪初，满清封建王朝丧权辱国，腐朽暴虐达到了顶点，许多爱国志士“揭竿而起”。广州起义失败，“黄花岗七十二烈士”林觉民等福建19名先烈的碧血更激起福建人民反满斗志。如孙中山所说：“怨恨所积，如怒涛排壑，不可遏抑。”福建同盟会接受广州起义失败的沉痛教训，着手发动拥有武装实力的军警参加革命。1911年11月5日晚，革命党人在台江闽江夹板船上开会，推举曾任缉捕局局长（相当公安局长）的彭寿松任同盟会福建支会会长，新军第十镇统制（相当师长）的孙道仁为福建军政都督，新军第二十协协统（相当旅长）许崇智任革命军总司令，满清政府的新军成了起义的主要力量。原定11月12日起事，因机密泄露，起义提前到8日晚上。前敌指挥部设在于山大士殿内，颁发“女子”二字作为口令，启用“中华民国军政府闽都督”的印信，旗帜用十八星旗，参战人员佩白布臂章，上书“公权”二字（图2）。许崇智率部将六尊山炮架在于山天君殿附近，9日清晨5时，于山炮兵发炮攻击将军署和旗下街旗兵驻地。清捷胜营的旗兵组织反攻夺炮，革命军炸弹队奋勇掷弹，阻住旗兵。由于弹药缺乏，旗兵又用密集枪火扫射，革命军阵亡十余人。在危急关头，屏山北库弹药及时运到，增援部队也赶来，内外夹攻，击退旗兵，保住于山总攻阵地。当天，革命军在城内各处与旗兵激烈巷战，重创旗兵。清将军朴寿气急败坏，扬言：“必与全城人民同归于尽。”派出放火队在城内四处放火，图3“仙塔街民房被焚”。但旗兵的负隅顽抗已无济于事，不得不纷纷放下武器投降，光复福州战役取得胜利。清闽浙总督松寿于傍晚微行出署，逃至盐道前（今渡鸡口附近）的一家画店，吞金自尽。

图3 仙塔街被毁的民房

图4 被革命军枪杀的清将军朴寿 

朴寿（图4）的被杀经过有一段传闻：朴寿作战失利化装逃入满人明玉家，被几名少年抓获押送到于山前敌指挥部。同盟会福建会长彭寿松劝他下令投降，但其拒降且态度恶劣。彭寿松退出安排一番。那晚上只留下一个看上去十分老实的士兵看守朴寿。朴寿从怀中取出一包珠宝放置桌上，请看守放了他，看守不理会。深夜，看守说：“我上厕所，你不要乱跑。”说毕把枪放在桌上，捡起珠宝走了。朴寿赶紧抓枪冲出大门仓惶出逃。突然后面大喊抓逃犯，朴寿回头开了一枪，再开没了子弹。刹那间，一排乱枪打来，朴寿命丧黄泉。彭寿松说他是：“夺枪潜逃，开枪拒捕，被乱枪打死。”

（赵民尔/文）

（来源：《可爱的福州丛书之七 福州老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