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33年11月20日上午，一面上红下蓝二横条，当中嵌有黄色五角星的“新国旗”代替国民党青天白日旗在福州南较场（今五一广场）升起。由国民党十九路军将领蔡廷锴、蒋光鼐等人策动的震惊海内外的“福建事变”拉开公开反蒋抗日的帷幕。霎时间，广场上掌声雷动，福建各界人士、国民党十九路军官兵、海外华侨、兄弟省份的代表共数万人在此参加“中国全国人民临时代表大会”。图1就是当时全体代表在会标下的合影。大会选举由17人组成的主席团，发表反蒋抗日宣言，通过“建立人民革命政府”等议案，举行升旗仪式，散会后在福州城内游行。

十九路军将领蒋光鼐（左）、蔡廷锴（右）

促成十九路军发动“闽变”的原因是：1932年“一·二八”淞沪抗战，十九路军官兵在军长蔡廷锴、总指挥蒋光鼐率领下与日军浴血奋战，沉重打击了日寇对上海的进攻（图2）。但这与蒋介石对日不抵抗的妥协政策相矛盾，蒋不支援十九路军，反而令其后撤，并停发军饷，致使十九路军孤立无援失败。5月，国民党与日寇签订《淞沪停战协定》。蒋介石认为“攘外必先安内”，调已有怨心的十九路军入闽剿共。由于蒋介石对外不抵抗和对内打内战以及十九路军在福建连城剿共吃了败战，向蒋介石要钱要枪要不到，从而激起官兵们强烈不满。在中共抗日主张影响和全国救亡运动的推动下，蔡廷锴、蒋光鼐等十九路军高级将领和国民党中反蒋势力陈济深、陈友仁等在福州策变。于山的补山精舍就是当年密商起事的旧址。

11月22日，“中华共和国人民革命政府”宣告成立，组成11人的人民革命政府委员，李济深为政府主席，定都福州，改年号为中华共和国元年。革命政府下设“三会”：军事、经济、文化委员会；“四部”：外交、财政、内政、农工部；“一院”：最高法院。将十九路军改编成人民革命军第一方面军，蔡廷锴任总司令。将福建划分为闽海、延平、兴泉、龙汀四省。人民政府成立之后还发表了“成立宣言”和“对外宣言”，发布了“废除苛税杂捐、计口授田”等十八条的“人民政领——最低纲领”。

图1 中国全国人民临时代表大会全体代表合影

图2 十九路军出发抗战

十九路军策划事变之前曾派人到闽西根据地与中共联系。经安排，当时任中共中央宣传部长的潘汉年与蔡廷锴在漳州相会。1933年10月，潘汉年和蔡廷锴一起到福州，双方签订了《反日反蒋的初步协定》。福建人民革命政府成立后，张云逸作为中共军事代表派往福州协助潘汉年工作。

福建独立后，蒋介石急调陆海空三军20多万兵力入闽“剿灭”。步、炮兵主要从闽北、闽东围攻福州；海军两艘军舰封锁闽江口；飞机用作侦察与轰炸，据记载福州曾连续遭到3天轰炸。蒋介石亲临建瓯设立行辕督战，由于兵力悬殊太大和内部不团结等因素，使曾蜚声一时的十九路军被消灭了，仅存50多天的福建“人民革命政府”终告失败。李济深、蔡廷锴、蒋光鼐等几位“闽变”首脑避居香港。

（赵民尔/文）

（来源：《可爱的福州丛书之七 福州老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