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州军休干部口述历史24
安全飞行超3000小时,获空军飞行最高荣誉“金质奖”
邹明现:成为战斗机飞行员是我一生的荣耀
邹明现展示获得的飞行荣誉。本报记者 池远摄
人物档案
邹明现,男,1964年6月出生,1981年6月入伍,1985年5月入党。曾参加部队轮战、作战演习、科研试飞和空军组织的法规编修等任务,荣立二等功2次、三等功5次,获空军飞行最高荣誉“金质奖”,发表作战训练学术文章120篇。
当飞行员一直是我的梦想。1981年6月,我毅然决定参加“选飞”,满怀豪情地进入中国人民解放军空军第二航空预备学校。
8个月预校的学习过程中,生活节奏快速而紧张,体能训练强度大。为实现自己的蓝天梦,我愈挫愈强、愈磨愈坚。带着对未来的憧憬,我又到石家庄空军第四航空飞行学院学习飞行,毕业后被授予副连职飞行员,分配到航空兵作战部队。经过上级机关的考核和评定,1986年6月,我终于取得独立作战值班的资格。当驾机冲向天空的时候,我的飞天梦成真了!
然而,我的飞翔之路并不平坦。取得单飞资格没几天,我驾驶强五A型战机进行特技飞行,在空中只飞了10多分钟,突然发现座舱左前方油门杆位置冒出一股蓝烟,我立即意识到故障的严重性。当时战机正处于大角度、大速度俯冲的状态,短短几秒钟战机就从3500米高空下降到距离地面1000多米,只要再迟疑几秒钟,战机将撞到地面!
面对险情,我迅速冷静下来,立即关闭电源系统总电门,戴上氧气面罩,拉杆退出俯冲,使战机转入平飞状态,努力将战机转向机场方向飞行,并将险情报告给地面指挥员。10分钟后,我驾机接近机场,由于电路故障起落架无法正常放下,我只好拉动拉环手动将起落架放下,战机终于安全降落。
我在担任战斗机飞行员期间,除了座舱冒烟这样的险情,还遇到转场飞行副油箱不输油等10多次重大故障、特殊情况。其中,夜间掠海超低空飞行遇险的经历更让我毕生难忘。
2003年3月12日18时48分,我登上强五L型战机,按预定突击海岛目标的航线,飞向几百公里外的海上岛屿目标。19时许,我突然感到战机在向左侧倾斜,我发现地平仪指示的仰角在缓慢上升、右坡度也在增大,与实际的飞机状态不相符。
地平仪是飞行员保持战机姿态的核心仪表,如果按故障地平仪错误指示来修正战机姿态,在离海面50米的高度,几秒钟就可能坠海。面对险情,我稳住驾驶杆,用其他辅助仪表的指示,保持平飞状态。为消除地平仪错误指示的影响和干扰,我用手套遮盖住地平仪,一边稳控战机、上升高度,一边向塔台指挥员报告。
“无论如何都要把‘战鹰’驾回去!”当时,我心里只有这样一个念头。19时22分,我驾着故障战机艰难落地,停了下来,我悬着的心也终于落了地。
从第一次过飞行理论关,第一次上战机,第一次放单飞,到第一次执行任务,第一次当上长机带队升空,第一次当上教员带上学员,再到第一次当上飞行指挥员,我前后飞行38年,飞行总时间3100小时,飞行指挥290场次,获得了空军授予飞行员安全飞行3000小时以上的最高荣誉——飞行金质荣誉奖章。
战友平时都喜欢叫我“飞行教授”,主要是因为我飞行技术过硬,出色完成上级赋予的飞机定型试飞、炸弹“常规弹箭、激光炸弹、GPS炸弹”科研试飞、作战演习、空军轰炸等任务。我既是飞行指挥员,又是飞行教官,也是空中带队长机,而且在空军飞行员中撰写战术研讨、作战训练等学术文章也是最多的。除此之外,我还多次参加总参、空军组织的编修大纲、飞行法规修订等工作。
回首曾经的军旅和飞行生涯,成为一名战斗机飞行员是我一生的荣耀。在逐梦蓝天的飞行路上,我倾注了一名飞行员全部的挚爱、忠诚和付出。
(邹明现口述,吴云哲、郑立、记者 曾建兵整理)